叶子涵又觉得，这把声音离自己似乎又远了一些。

  但是遥远的感觉，却又那么让人沉迷。

  就是因为越来越远。她的痴恋就越来越深。

  越发主动想要去听清楚，最后，为了听清楚，只能全身心投入。

  “我喜欢吃叔做的菜。”

  离先生心头一震。催眠师最忌讳的情绪波动，差点在他身上出现。

  这种低级错误，除了刚开始学催眠的时候发生过，之后几十年，已经再没有出现过了。

  今天，竟然几乎因为这丫头破功。

  “喜欢吃叔做的哪道菜？”他又问。

  叶子涵的回答。却依旧简单，而坚定：“只要是叔做的。”

  他有点想放弃今天的催眠。

  但她明天就要回去了。今天不抓紧机会，明天。她未必有时间。

  长指拿着小木棍，在香炉上轻轻挑了下。

  他的声音，依旧是遥远却又让人心安。

  “有人跟你说，你恨一个人。”

  “陆战北。”叶子涵的反应，连一点犹豫都没有。

  果然是被人催眠了，这是催眠过后的反应。

  不需要犹豫，不带任何情感，就是恨。

  一种被人灌输。被植入的恨。

  所以她只知道自己恨陆战北，但，实际上，她不恨。

  不过。离先生有注意到，提到陆战北的时候，叶子涵的掌心是握紧的。

  对这个男人，她的感情很深。

  要么是恨得很深，要么，爱得很深。

  总之，就是很深。

  他又问道：“你和你妈妈感情好吗？”

  “妈妈……”叶子涵的记忆，好像在半空飘着，一点都抓不住。

  “妈妈……很好。”

  离先生却趁她分神的时候，话锋一转：“是谁告诉你，要恨陆战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