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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故事第17节(1 / 2)





  兄妹俩共同分担了母亲情绪中的痛苦,等到她离开时,才会如释重负地相视一笑,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。

  或许这份“吊桥效应”也为他俩的不伦恋添砖加瓦。

  林格不知。

  等她发觉自己爱上林誉之的时刻,她已经开始悄悄抱着他的睡衣入睡。

  上面的气息能很好地安抚她的失眠焦虑,也能令林格幻想着林誉之的手,她尝试思考,兄长会怎样地拥抱他的爱人,他那总是平静的眼睛,是否也会为了爱人而蒙上谷欠色,他做什么事都不紧不慢,刀子嘴豆腐心,在亲吻时是不是也会这样?是锐利又激烈的吻,还是温温柔柔地亲?

  她不知道,她只是侧躺在床上,脸颊贴着林誉之的睡衣,双月退夹住。那长睡衣腰间有长长的系带,材质是纯棉,穿洗久了是接近他皮肤质地的韧,系带打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,蝴蝶结的中心刚好卡在月退心。

  她会在黑暗的、半梦半醒的闷热夏夜中将蝴蝶结当作兄长唇的替代品。

  林誉之是她的性,启蒙对象,是她第一次尝试“梦”的异性。

  往后几年,分手之后,林格不是未曾设想过,倘若那时的她再多一分理智,少一分冲动,是否今时今日的他们仍能保持住完美的兄妹关系。

  可惜往事不可追。

  今时今日犹可挽回。

  酒令林格头脑发昏,次日酒醒后更是头痛。林誉之请来的做饭阿姨准备好了早餐,又额外榨了番茄汁——龙娇送进了林格的卧室。

  番茄汁里加了一颗冰块,好让味道更舒缓。林格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,顺口问林誉之呢。

  龙娇说:“收拾行李呢,下午不是要回家吗?”

  林格点头:“他喝酒后不头晕啊?”

  龙娇说:“还好吧,我昨天晚上看他,他还没醉,今天早上看他精神也不错。”

  林格说:“代谢能力真好啊。”

  龙娇说:“别说了,快喝,喝完躺会儿,还是起来吃饭?”

  林格选择再躺会儿。

  她太累了,一想到下午要坐飞机,更累了。她有轻微的耳鸣,而在乘机时,这种耳朵的不适症状会被放大多倍,有几次飞行途中颠簸,耳朵里面都是痛的。

  最严重一次,她短暂失去听力几秒,还以为自己要失聪了,只紧紧握住隔壁座林誉之的手,直到把对方的手掐出淤红的痕迹,才慢慢放开。

  她只当回去的飞机上无法休息,却没想到林誉之订购了头等舱。

  或者说,她不知道林誉之还能搞到这个位置。

  国内的大多数飞机都不设置头等舱,只售卖商务舱和经济舱的位置。部分飞机尽管配置了头等舱的位置,却也几乎不对外售卖,只留给特殊人士。林格没有去想林誉之如何拿到的票,她第一次在飞机上躺平了休息,也第一次睡着,醒来后,睁开眼,已经平稳降落机场。

  林誉之没劳烦林臣儒,司机早在外面等着了。

  林誉之将他们送回家后,没吃饭便离开,说自己还有事。

  他昔日的房间早就已经变成杂物房,堆满乱七八糟的东西,林臣儒一直没有收拾,现在也无法住人。

  林臣儒送他走,离开时,拍拍他肩膀,又怕拍疼了他,不安看林誉之的脸色,确认他还在笑后,林臣儒松了口气。

  真意外,当初的林臣儒把林誉之带到这个家里,现在,这个家中,和林誉之关系最生疏的反而也是他。

  晚上,林格吃林臣儒亲手做的狮子头,外加他煮的面。

  龙娇这次在北京养得神清气爽,她本身就是术后照顾不好的一些小毛病,林誉之延请的教授是这方面的专家,现在调理结果已然生效。身体好了,精神状态也好,不再像新年那阵子,病怏怏地歪在床上。

  龙娇环顾四周,语重心长地告诉林臣儒,明天就得把这个家好好地收拾收拾,最要紧的是林誉之那个房间,抓紧时间打扫干净,东西该丢得丢,该换得换,好让他搬进来。

  餐桌上,林臣儒止不住地发笑:“誉之已经买好房子了,两套叠墅,他一人全买下,做成一整套——你让他搬到咱家这小房子里住?要他天天爬楼梯?怎么想的?”

  龙娇不认可:“誉之那孩子不是嫌贫爱富的性格,房子再好,哪里有家好?”

  林臣儒意有所指:“他亲爹还在呢。”

  “算什么亲爹,”龙娇说,“这么多年了,除了给点钱,还给了誉之什么?更别说你当初……哼,我都不想提他,吃饭,吃饭。”

  林臣儒停半晌,组织一堆无效的语言,最后出口的还是老话:“毕竟是他亲爹。”

  “亲爹又怎么了?”龙娇说,“誉之认他吗?叫过他一声爹吗?别的且不提,就凭他当年干的那些事,我就不想让我儿子喊他爹。”

  林臣儒叹气:“那誉之也不是咱们儿子啊。”

  “叫了这么多年爸妈,怎么就不是儿子了?”龙娇扭脸,用胳膊肘捅林格,“说话。”

  林格:“啊?”

  “你说,你是不是把誉之当亲哥哥,”龙娇习惯性拉拢女儿做战友,向她索要喜欢的回答,“是吧?”

  林格说:“啊,是。”

  龙娇很满意,转脸继续和林臣儒争辩,责备他刚刚居然说出那种话。林臣儒主动投降,改口说自己错了。

  本以为这场家庭纷争到此为止,夜间,父女俩在厨房里洗碗,林臣儒又冷不丁抛出一个定时炸弹。

  他想让林格劝说林誉之,要林誉之去认他的亲爹。

  冷冷的流水冲刷着林格的手,她低头:“怎么让我去说。”

  “你和誉之关系好,又是一块儿长大,这个家里面,誉之最疼你,”林臣儒说,“你去说,也最合适。”

  林格不说话,洗干净碗上的泡沫,又重新刷一遍,手指有点疼,这里还是冷,没有暖气,热水器也关了,省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