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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节(2 / 2)


  收到她的不满,陆淮深轻轻地发笑,打来一瓶烫水,包上毛巾,放她腹部暖着。

  时间紧急,上午的一台手术是几科室共同参与,所以他结束的早,但一会,他需要去临床检查,神外科的病患,神经管路多,病情方面变化较快。

  他仍然抽出为剩不多的时间,缠得整团云炸出了絮,噼里啪啦地过着电,戒备的紧,直到有医生找来,他看了眼表,嘱咐她:“最多两个小时,我就回来,这次阿霁一定不能再乱跑了。”说到这,眸眼稍沉。

  “嗯。”腹部暖热弥漫,白霁溪懒得说多,见他来揉她小腹,满心疑问就被打岔了去,不太自在:“知道了,你快走吧。”

  他还是不走,睫羽稍稍垂覆,微微浅浅地扫着她脸庞。

  霎那,引得她体内不能安静,这是在医院,她抗拒的呜咽发至一半,被男人抵进沙发柔软的靠背,吮着她味道,勾缠她僵住的舌,喘着炙灼热气渡到她舌根,微离,再含满,鼻梁轻轻地把云团儿一蹭,怀里的娇暖颤了颤,瓮动着低呜了一小声。

  “阿霁……”声音更是哑,像雾,稠密的发烫,手伸进她袖口,握住了有些凉的胳膊痴缠磨蹭:“阿霁……”叹着,埋进她脸颊。

  陆淮深走之前,把空调的温度又调低了一度,而她红着脸,气鼓鼓地拿背对着他,听见他笑了声,待门关上,她渐渐才转回来。

  那些疑问也全跑了回来,白霁溪静静,在原地思索,关于陆家的行当……

  那位大叔,指的到底是什么?

  她不知道,不论是护士站,或是他的科室里,此刻都在议论,一向与人持着距离的陆医生,不久前,走廊上他揽着他妻子的情形被许多人瞧见,却没过多久,电箱发生爆炸。

  不止主楼,住院楼的电箱爆出一阵阵巨响。

  迅速,各样的叫喊声,疾步声,充斥着蔓延开,听入人耳,拉扯出令人心慌的蜂鸣。

  病房里的灯一暗,陆淮深的脑中空了一瞬,只是一瞬,他冲了出去。

  好在他将要拿手机的时候,她自觉地拨来电话。

  ——“陆淮深。”

  她语气匆忙:“有人在追我,所以我先跑出来了。”

  安文此时赶来,见着先生的神色,心下暗暗骇然,待先生结束了通话,他出声:“派出去的保镖发来回信,的确有一群身份不明的人在追着白小姐。”

  先生不看他:“是四叔,他想要抓到阿霁。”简言:“你立刻派人去接她,送她回公寓。”

  先生的公寓只那一处,安文颔首。

  这边,握着手机,她仰起脸打量小区周围。

  这里虽然破旧,居民楼的外墙却爬满了绿藤,雨汽濡着碧意盈盈,凉意四起,她禁不住紧了紧医袍的领。

  “这是哪?”

  邵汀渝摘掉头盔,下了车和她并排,也看看墙上的绿藤:“我一个兄弟的家,他现在不在本地,只有他阿嬷在。”

  心知小姑娘的警惕多高,他勾起嘴角:“胆小鬼。”注意到她唇色淡了,而之前他一心光顾着甩开追逐他们的那伙人,没顾得上她会冷,他恢复绷紧的姿态,手动了动,最后放下,敲门:“阿嬷。”

  是个和蔼的老太太。

  请他们进了屋,备了热水和点心,累坏了的一团云便瘫在了座椅上。

  邵汀渝翘着腿,靠着椅背,一手把着桌上的小物件玩着,目光时有时无,扫着对面她的脸庞,她指尖从袖口伸出一点,捧着水杯,肩上卷着细细的发梢,等猜到她可能处在生理期,邵汀渝一顿,敛去了懒散的轮廓多了难言窘迫,再一想上摩托前拽着她跑了几步,脸色彻底黑了。

  母亲以前告诉过他,如何正确对待女孩的生理期,好让他在处朋友的时候用上。

  管不着许多,他正要动,去借热水袋。

  “阿嬷。”她却已经动了。

  窗外起了风,老人家收着衣服,她自发地帮老人收拾,阿嬷以为她是医生,她只笑,至于他这边,正在医院里的一位尾巴给拨来了电话,他点了烟,去了楼道接听。

  “老大,医院里来了好多警察,我打听过了,好像是个犯了挺大事的犯人从医院溜走。”

  从小尾巴的口中,他听出了一人名:“陆学海?”

  门缝没掩严实,邵汀渝问着,余光可见门框上多出五个指尖,扒在那,他指骨骤紧,连忙掐灭了烟,耐心地听那边说完,便挂断问她:“你认识陆学海?”

  认识。

  陆学海,可不正是上午她随陆淮深查房,她见过的那位大叔。

  “知道的不多。”白霁溪问:“你查到了什么?”

  “也没多少,知道他跑出了医院,伤了两名警察。”每一字沁着烟草的苦冽,他垂下眼,苦味犹盛,不清楚是什么牌子,扫过她医袍,声色淡了淡,看向一旁:“我去买烟。”但只下了两个台阶便停步,回头:“他会过来接你?”

  “谁?”

  等她反应来他问的是谁,他已经下了楼。

  戴上头盔,邵汀渝突然记起,载着她那会,她是紧紧地抓着座椅,没挨着他一分一毫。

  笑了笑。

  他眼底微微倦怠沉默,电话铃声响,他到底还是选择刹车,听小尾巴又汇报了几句,他静默良久,摸摸烟盒,想起了那一种苦冽,索性放弃:“那就多找几个人帮忙,帮我把陆四这个案子查清楚。”

  天光眨眼晦暗。

  本来晌午的光景,外面风涛低啸,树叶摇曳着沙沙的近似雨声。

  他猜得不错,她很快被陆淮深的人接走。

  像害冷极的动物,回到公寓时,那会她陪阿嬷才用饭不久,饱着肚,一回来不管不顾地洗上热水澡,钻入被子。

  终于有能思考的空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