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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节(2 / 2)

  薄亮的晨光逐渐泛暖,蒸腾着茶楼的气氛变得热闹,陆邱庭拂开袖口,望着腕表,服务员相继端来茶和餐点,他漠然的瞧着对面的两人,许初年正提着水壶给她冲洗碗筷,举止细缓娴熟,一直没有让她露过脸。

  心头划过微不可察的怒意。

  她就是怂包一个!

  身后的事务还很多,这顿早茶也只是顺路才来,他吃到中间便接到一个商谈电话,应了对方后,斯文地拿出手帕拭嘴,起身离开,助理连忙跟上。

  桌上的气氛无形间也变轻松,不再那么紧绷,吃饱喝足,袁盛昌开车载他们去拍摄场地。

  场地是租借的,一栋处在市区内偏僻的洋楼,姚宁先行下车,领着他们来到三楼室内,到处是梨木质复古的风格,木纹清晰,白色墙纸上印着碎花,而摄影棚已经开始布置,苏南沫牵着许初年一进来,顿时引起女孩们低微的惊叹声。

  江宏顺着同事们的目光,当看到许初年时,霎那瞪大眼睛,浮起恼意。

  这人怎么在这里!!

  把他直接推倒在同事身上,半天还起不来,每次想到都感到无比的难堪,尤其是此刻。

  简慧慧抱着反光板,一见到他们,放下板子飞快跑到苏南沫面前,瞅瞅许初年,再瞅瞅她,惊奇的问:“我还以为你不过来了,你未婚夫不是说,今天要带你回家的吗?”

  声音不大,但在静寂里格外清晰。

  未婚夫?!

  姚宁的低喝声响起:“都看什么看什么!有什么可看的,干活!!”

  周围静了静,接着才窸窸窣窣恢复忙碌。

  苏南沫勾起唇,对简慧慧一笑:“明天再走。”摘去帽子,转身搂住许初年的颈脖往下按了按,他听话的弯腰,目光黏着她,深处幽黑的氲着病态灼热,一眨也不眨,周围都是人,都眼睁睁的看她给他戴上球帽。

  他任着帽檐掩住眉眼,在视线里笼着一层暗影。

  苏南沫左右看看。

  帽子将他招人的美貌遮了许多,不那么显眼。

  终于舒心,触到他晶亮的眸光,乌黑剔透的倒映着她,一片乖绵,经过昨夜里的惊心动魄,苏南沫发觉,相处二十多年的“阿年哥哥”只是许初年在她面前表露的一面,另一面则激狂极端,但都属于她,于是温柔地捏下他耳朵,说:“我去忙了,你乖乖等我。”

  意料之中,他温顺的不得了:“好。”

  几个小姑娘目睹他们的互动,无一例外,小心脏都是一颤,只觉得甜,又苏。

  许初年走到一扇窗前靠住,既离沫沫近,也不会打扰到她。

  苏南沫放下心,很快投入进工作里,帮忙搭建摄影棚,准备给模特装饰用的道具,后来有男同事过来交接工作,只是刚站到她身边,她后背陡然一寒,有寒凉的薄雾无声蔓延,狠戾瘆人,竟再也不掩饰了。

  轻轻的飘来叫唤:“沫沫……”

  她连忙远离男同事,将身旁同在布置道具的简慧慧拉来,站在自己原先的位置上,再站到简慧慧右边,认真地做起活。

  许初年眉心舒展,察觉到那一束愤怒的视线还在持续瞪着他,下颔轻抬,非常容易的,目光锁定住江宏的怒脸。

  他好像瞪着自己挺久了。

  打量着他的五官身形,许初年眼中闪烁了下,眨眼泛起一层黑雾,仿佛是笑,还要说自己的记忆力真好。

  是他啊……

  沫沫公司ktv聚会的那天,坐在沫沫身边的男人,离她好近好近的。

  坦然打量着,见他抱着一箱工具迎面走来,龇牙笑:“你是苏南沫的未婚夫?”讥诮的悄声说:“那你知道她和亦舒的陆总是什么关系吗?”似生怕被打,转身急走到别处,江宏暗自畅快的舒了口浊气。

  昨晚酒席上,陆邱庭对待苏南沫的态度任谁看都觉得有戏,何况他特意盯着两人,见他们前后脚离开,相隔时间不长,要说后面没发生点什么,他绝不信。

  许初年凝视着他。

  上午十点多钟,亦舒公司的模特到达摄影棚,所有人又是一番忙碌,他背靠着窗,隔着重重的人,即使身材颀长,但戴着球帽多少降低了存在感,明暖的日影里,他手中是卷缩状的黑色橡皮筋,前天她在家用来扎头发过,轻握住皮筋放到鼻端下嗅着,眼帘中的沫沫侧颊洁白,就站在女同事间。

  很乖。

  正在想,余光里突然闪过匆忙的男性身影。

  江宏离开房间,下腹憋的酸胀,按照同事指的路线经过长廊,找到转角的男厕,随意进到一个内间,锁住了门,昏暗狭窄的内间里,他赶紧掀起马桶盖,脱掉长裤,接着,释放出响亮的水声来。

  刚巧掩盖住正靠近的脚步声。

  地面铺着白方瓷砖。

  平板鞋踩在上面细微作响。

  位于最后的内间没有关门,反倒松松地敞开着,来人伸手一推,露出堆放整齐的保洁杂物,扫视了会,漂亮的手指触上一瓶蓝色洁厕剂,提起来。

  来到唯一锁门的内间门前,他打开洁厕剂的瓶盖,淡蓝滑润的液体细细地倾洒在地砖,为了不显眼,洒的不多,再放回洁厕剂,快步离开男厕所,随着抬头动作,帽檐下现出乌黑的眼睛,蒙着深霾,面容轮廓精致而阴冷。

  不出半分钟。

  江宏神色轻松的从里间推门走出,一脚踩在门前液体上,猛地滑开!

  “啊——!!!”

  伴着惨烈的哀嚎,屁股瓣狠狠跌摔在地上,贴着硬地砖剧疼,两手撑着地,却摸到异样湿滑的液体,在地砖间显出淡蓝色,他痛的直抽气,咬牙摸了摸,什么东西?

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

  腹黑炸毛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