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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节(2 / 2)


  她手扶着桌边,拿着水杯站起来,直勾勾地看着傅显。

  傅显崴着凳子坐,对上她的眼睛,身后没有留一点空间出来,脸上挂着笑,眼里蕴满笑意,淡淡地问:“你怎么了?”

  盛欢抿了下唇,没说话。

  他的灼灼目光从她脸上移开,顶了下后槽牙,另一只腿打直,勾了下唇,“说不说啊?不说我就不让了。”

  片刻,盛欢淡淡移开目光,重新坐下,把水杯放回原位,右脸颊放在书本上,双手放在肚子上轻轻揉着,背对着他。

  也是个执拗的性子。

  傅显坐直身子,悻悻的摸了摸鼻子,看着她的后脑勺,心里略烦闷。

  而后,他手臂放在课桌上,手指转着笔,呼了口气,目光拉远,从容而寂静。

  哪有人这么冷冰冰的。

  每时每刻都拒人于千里之外。

  身后的王雪倾身拍了拍盛欢,“欢欢,你没事吧?”作为女生,她一眼就看出来这是怎么了,也经历过这种痛。

  盛欢缓缓抬头,转身过去,唇瓣干涸,蠕动着嘴唇,细若蚊声,“没事。”

  “要真疼得厉害,我去给你买点药,等会还要上课。”

  “过一会儿就好了,都习惯了。”盛欢扯着嘴角牵强的笑笑。

  倏地想起件重要的事,这几天都忙晕了,运动会还有几个人没来报名,正好也剩了个别项目没人主动挑战,时间也差不多,她这两天就得把这事给落实了。

  似乎注意力转移了,肚子都没那么疼了,她拿着报名表站起来,收了收嘴角的笑,垂眸看了傅显一眼。

  下一秒,他就乖乖的让开了。

  盛欢抿嘴,什么都没说,侧着身子出去,目光在教室里晃了一圈,最后落在许夏和周麒身上,两人不知道在干什么,笑得不行。

  她直奔过去。

  等到盛欢的背影走远了。

  身后的王雪在纸上涂涂画画,见状捂嘴轻笑。

  以前也听说过傅显怎么怎么样,对女生从不多看一眼,是那群脾气很大,成绩不好男生的带头者。

  现在看来,似乎不太对啊。

  有时候一些动作下意识地会让人觉得好可爱啊!

  想着想着,王雪忍不住“噗嗤”一声笑出来。

  傅显皱着眉头,打量了王雪几眼,欲言又止,隔了几秒,还是忍不住问:“你知道盛欢怎么了?”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清冷,不自觉的带点轻傲。

  大佬第一次跟她说话,在他审视的目光下,王雪有点紧张,放下笔,轻声说:“欢欢是那个来了。”

  傅显没转过弯,重复了一遍,“那个?”究竟是哪个?

  王雪急了,脱口而出,“就是月事。”话落,脸上爬上些许粉色,蓦地低下头埋着,拿着笔装模作样写作业。

  傅显还在回想她那句话,再看她的反应,瞬间好像是懂了。

  记得是去年还是前年吧,傅明月刚上六年级,突然有一天哭着跑回来跟他说:“哥哥,我好像是得了绝症,是不是快要死了。”

  天不怕地不怕的妹妹,突然这副模样,把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连问:“究竟怎么回事?”

  “你、你好好说话,把来龙去脉说清楚。”

  “女孩子家家的,一天把死不死挂在嘴上像个什么。”

  爸妈没在家,爷爷年纪大了,照顾妹妹的责任就落在他身上,说实话,傅显心里也是有点怕。

  傅明月夹着腿硬是不说话,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默默抽泣着,猛地想到什么,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。

  傅显吼了声,“哭什么哭?说话。”

  傅明月抖了抖身子,哭声也小了点,隔了几分钟,特艰难的开口,“哥哥,我流血了,一直在流血,是不是要死了,呜呜呜……”

  一听,傅显也知道事大了,来不及问究竟那里流血了,拉着傅明月就急匆匆的往外面走。

  碰上买菜回来的张婶。

  看着两兄妹一个哭得眼睛都看不到,一个面目凶神恶煞,连忙拉住问怎么回事。

  后来才圆满解决了这个事情。

  让他虚惊一场,等向明|慧回来,和他科普了很多女孩子的事情,一个月要流血一次,还要流好几天。

  从那次后,傅显知道了这个女孩子的东西,名字叫月经。

  真是往事不堪回首,傅显咳了两声,转过身看到盛欢的水杯,多停留了几秒。

  又想起刚刚那事,靠!

  他舌头在口腔里放肆地扫荡了一圈,无奈地看了眼天花板,那个事,听傅明月说起来真的很可怕,刚过分了吧。

  他默了片刻,最后还是站起来,拿着盛欢的水杯下了座位,双手垂落在两侧,漫不经心地朝饮水机走去。

  接了满满一杯水,又返回座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