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糖第98节(1 / 2)





  他看着景玉的身影,从这儿跑到另一边。

  克劳斯叫她名字:“景玉,奇怪,我曾经竟然认为贪财是一个不好的品质。”

  景玉:“嗯哼?”

  她头也没回,正在研究花盆中空运来的土壤。

  “不过,”克劳斯说,“现在我居然希望你更加贪财。”

  景玉没有转身,她盯着面前的土壤。

  身后克劳斯这句话说的这样清楚,她听得也如此分明。

  手指悄悄压一压胸口,像努力将自己藏在小河水中的冰块,试图瞒过春天。

  景玉用快乐的声音说:“我会继续努力的!”

  克劳斯看着她的背影,慢慢抚摸着手上佩戴的红宝石戒指。

  魔王拥有足以供养小龙的财富。

  但谨慎的小龙抱着橙子,站在外面张望,不敢迈入。

  龙担心弄丢自己最珍贵的东西。

  可是橙子却不受控制的,一点一点地接近魔王。

  就像度过一年冬天的冰雪,被春天的太阳晒成滴滴答答的水痕。

  -

  景玉确信爱这种东西不值钱这件事,还是母亲临终前的念叨。

  母亲那时候神智已经不太清醒了,大部分时间都陷在昏昏沉沉的梦境中,说话会耗费精力,因此她也很少开口。

  母亲给景玉讲了很多很多,讲外公不同意,她就拿了钱和父亲“私奔”。

  两个人住在狭窄的旧出租屋中,笨拙地用餐具做饭,父亲给她煮了一份蔬菜汤,给母亲多加了一个蛋。

  母亲为那一个蛋感动良久,却不知道,父亲刚刚给他的白月光送去了一个攒三月工资买的包。

  给她的,仅仅是多一个蛋。

  连一块钱都不值的蛋。

  从始至终,只有虚情假意,没有半点真心。

  尤其是在母亲怀了景玉之后,父亲立刻借口“孩子需要母亲全心全意的培养”,母亲也傻乎乎相信了,逐渐放权给父亲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真心的价格甚至不会比一颗熟鸡蛋更昂贵。

  就比如,昨天,景玉刚刚收到消息。

  她那个生物学上的父亲仝亘生,预备着来德国这边发展,过不了两日就会抵达慕尼黑。

  好像是他那品牌做假慈善以及吸岳父一家血的事情被人捅了出来,在国内,网民的舆论很强大。

  听说对方焦头烂额,现在连一些公共场合都不敢去,就怕被人认出来、拍短视频。

  景玉想,时候应该到了。

  在小时候,外公就教过她。

  痛打落水狗。

  仝亘生为了这次煞费苦心,景玉早就清楚,仝亘生送他的宝贝儿子仝臻来德国是探路。

  前不久,仝臻也在走流程,申请注册相关的证明,比如商标和出售许可等等等等。

  不清楚仝臻和仝亘生说了什么,总而言之,现在的仝亘生计划着售卖一些平价的甜葡萄酒,利用自己的金钱、借助一些德国朋友的帮助,扎根慕尼黑,再度发展。

  景玉原本约好了今天晚上八点钟向检验中心的汉娜女士致电,阻止仝臻的申请。

  就像曾经克劳斯做的那样。

  但,德国的官员都很谨慎,单单一个埃森家族的徽章并不足以让他们做出这种事情。

  更何况,仝亘生也有一些朋友,也有一些人会帮助他做事情。汉娜女士对此的意思很明显,除非克劳斯先生主动致电,不然她绝对不会让步。

  景玉没有和克劳斯先生提到这件事情。

  以前克劳斯先生对她负责,完全可以包容这种小事;但现在两人还是date阶段,景玉没有立场要求他帮助自己。

  不过这并不妨碍景玉耍一点儿小聪明。

  比如,假装不经意,让克劳斯先生在她和汉娜女士通话时说上两句话。

  晚饭前,景玉还去换了一件旗袍,云锦材质,昂贵,精细。

  这件旗袍是克劳斯先生准备的。

  景玉起初不太乐意换,还警惕地问他:“难道你是觉着我今天穿的衣服不好看吗?”

  她无比认真地和克劳斯对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