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糖第32节(2 / 2)


  克劳斯说:“甜心,别这么早放弃。”

  四处找了一遍,还没有找到簪子的踪迹,克劳斯提出建议:“宝贝,我们要不要去附近警局做一下失物记录,说不定明天会有人找到?”

  景玉并没有抱太大期望。

  连续两件糟糕事,啤酒原浆还不确定能不能恢复供应,她有点点蔫儿:“好的。”

  克劳斯亲自陪景玉去警局做了登记,对方以极大的热情接待了克劳斯先生,热切与他握手,表示一定会找到景玉小姐心爱的簪子。

  因为丢掉金簪,景玉晚饭吃的很少,也拒绝掉克劳斯一起快乐睡觉觉的邀请,独自抱着枕头暗自伤神。

  峰回路转。

  次日上午,景玉就接到克劳斯打来的电话。

  克劳斯含笑告诉她,警局那边找到了一个纯金簪子,只是不确定是不是景玉丢的那一个,请她过去警局看看。

  景玉立刻过去。

  昨晚上接待过她们的警察,笑容满面地亲手将一模一样的金簪递给她。

  临走前,还请景玉代他向克劳斯先生问好。

  景玉这下不敢再戴到头上了,她小心翼翼地将簪子带回去,宝贝一样摸遍簪子全身,最终决定,放到自己的藏宝匣中。

  当景玉打开藏宝匣后,一眼看到静静躺在顶端的金色发簪。

  景玉愣住。

  她伸手,将这枚金簪拿出来。

  指腹谨慎地抚摸着发簪,这栩栩如生的牡丹篆刻,金子特有的迷人光泽,手指捏着金簪看,景玉看到上面有着被自己咬出来的小小牙印。

  金簪并没有丢,而是昨天累到瘫痪的景玉,忘掉已经摘下来放好。

  如今,手中这枚克劳斯打电话通知、“失而复得”的金簪,光滑如新,上面没有丝毫牙痕。

  几乎是瞬间,景玉就想通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

  她怔怔地看着手中的新金簪,张嘴,咬一口。

  留下一个小牙印。

  软的,这也是纯金,崭新的。

  一股强烈的情绪积压在胸口,发闷,几乎要破口而出。

  克劳斯的名字从胃部伴着无数蝴蝶积压到喉咙了,像是下一秒就会忽闪着翅膀一同涌出来。

  绅士而又温柔的的克劳斯先生,为贪财的小龙耐心编织了一个善意谎言。

  景玉控制不住了。

  她将两枚金簪小心翼翼放在一起,终于发自肺腑地开口。

  “淦。”

  第23章 二十三颗

  景玉对生物学上的父亲——仝亘生最大的印象,就是抠。

  仝亘生总是在很奇奇怪怪的地方抠门,这大概和他那个贫穷的成长环境有关系。

  景玉小时候曾经被要求去拿红酒,她迈着步伐哒哒哒地从红酒柜里拿了红酒回来,在兴高采烈准备递给父亲的时候,不小心被地毯绊了下,跌了一跤。

  红酒掉到地上跌碎,膝盖摔得很痛,碎掉的玻璃片不小心划破了手。

  仝亘生将她痛骂了一顿,连连说着浪费,责备她打碎那瓶昂贵的红酒。

  还是妈妈抱着景玉,哄她,擦干净她脸上的泪花儿,清洗伤口。

  景玉很少能体会到什么严厉的父爱,她只有抠门的父爱。

  在父亲眼里,她受伤没什么,谁家的孩子小时候没受过伤?磕出几个口子?愈合了就没事。

  但红酒跌碎了,不会再复原,四舍五入,他亏了一笔钱。

  景玉的妈妈从小娇生惯养,性格说好听点算迷迷糊糊,不太好听的词语叫冒冒失失,总是容易丢东西。

  景玉小时候也喜欢丢,但每次弄丢后,都会被父亲指着骂一顿。

  时间久了,长够心眼。

  景玉虽然不再丢东西,但长大后的她,对“丢东西”这件事情,仍旧有着本能的恐惧。

  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之中,她近乎强迫症,会反复地确认着自己钱包的东西还在不在,门有没有上锁,柜子有没有关好,卡和证件有没有放在夹层中。

  有时候半夜想起,还会忍不住爬起来、睡眼惺忪地去确认仔细。

  这些童年中无关紧要的一些小事,就像是一道细小的伤口,无伤大雅,现在已经不痛了;但在特定的时间,这些没办法被抹平的、留下痕迹的伤口还会提醒她,你害怕。

  就像昨天丢了金簪,在面对克劳斯的第一瞬间,景玉甚至害怕他会因此骂自己、埋怨。

  什么“天天丢三落四”“你就不能小心点”“我早和你说过……”这种话。

  景玉做好了面对这些话语的准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