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装客户端,阅读更方便!

爷就是这样的鸟儿第55节(1 / 2)





  灵江往他身后的众人看了一眼,殷成澜道:“我来解释。”然后立刻转头道:“娘,我和灵江有些事瞒着你。”

  殷清漪用目光询问他,殷成澜便松开灵江的手,向他做了一个飞翔的命令。

  既然殷成澜已经决定坦白,灵江也不多说什么,回应他的命令,站在台阶上纵身往下一跃,跃起的瞬间幻化成浑身淡黄的小鸟,舒展翅膀在他们头上盘旋一周后,顺着那通往地底下绵延不尽的台阶飞了下去。

  殷清漪一愣,美眸瞪大,身旁的人也皆是惊住,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,殷成澜道:“这就是我想说的事,灵江他不是人,是一只鸟,送您的缎带就是他揪掉自己的羽翼制成的。”

  灵江一路贴着台阶滑翔,数千级台阶在他眼里光芒交辉,美不胜收,他的羽翼扇动气流带起寒冰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白雾翻滚,在这片淡蓝色的水晶台阶上,他的心里忽然升起一种熟悉的异样——他好像来过这里,走过飞过无数次这些台阶。

  这种熟悉的感觉从他魂魄深处浮出水面,就像他‘破壳见天地时,就通人性。听人说话,就懂人话。长至几年,就知自己能幻化成人’的天性一样,记得这座地宫,也是他的天性。

  灵江若有所思,加快了飞行的速度,大概半个时辰后,他终于看到了台阶的尽头。

  台阶的尽头什么都没有,只有一堵严密巨大的冰墙戛然而止挡住了台阶的蔓延。

  在冰墙和台阶的角落里,有一个人蜷缩在那里。

  灵江幻化成人,走过去,看见那人只有一颗脑袋,身子下面是数不清的殷红的蝎子勾缠团在一起。

  那颗头缓缓睁开眼。

  灵江拿出自己的玄铁梅花锤,抵住了那颗脑袋,语气淡漠道:“当时我没杀了你,是我的错。”

  鬼孤老人睁开眼,浑浊的眼珠茫然的看着他,他的眼角口鼻都有血水缓缓流下,一动弹,脑袋下的蝎子受惊般的乱窜开来,灵江这才看见,原来鬼孤老人不是没有身体的。

  他的脑袋下连着一团枯皱的肉,肉上隐约能看出来两条纤细扭曲的胳膊和腿,不过都粘在了那团肉上,没有用处。

  灵江知道为何当时他攻击他的肩膀手臂时,他的四肢会化成蝎子流出来的原因了,他额外和人相似的四肢本来就是蝎子勾缠组成的。

  而至于为何他还活着,是因为那团肉上正鼓动起伏着,就像人的心跳一样。

  灵江心道,改日见到季玉山,他就告诉他原来是这样。

  鬼孤老人这时才好像认出他来了,浑浊的眼珠突然一缩,死死的盯着灵江的面孔,他看了片刻,忽然仰天大笑起来,爆睁的眼珠呲出鲜血,有些着火入魔的疯狂,他嘶声说道:“我知道了,我知道你是什么了,哈哈哈哈,原来是你,原来是你,原来是你……”

  灵江说:“是我。”

  然后将梅花锤抵在鬼孤老人的头上,用力往下一压,梅花锤下发出骨骼破碎炸裂的闷声,鬼孤老人目呲俱裂,怪声尖叫:“杀了我,你永远都不知道你自己是谁——”

  灵江顿了下,抬起锤子砸爆了鬼孤老人的脑袋,他漠不关心的站起身,说:“和你无关。”

  “但和殷成澜有关系。”巨大的冰墙说了一句话。

  灵江眉头一皱,又听冰墙闷闷的说:“你杀了他?太鲁莽了,如果我不在这里,殷成澜就被你害死了。”

  他这才听出来是严楚的声音,从冰墙的另一面有气无力传了过来。

  灵江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:“严小白脸,你还没死。”

  严楚好像在那头笑了,他的气息很微弱,却不知为何有种难以掩藏的激动,伴随着墙里哗哗的水声,他说:“灵江,灵江,灵江……”

  灵江冷眼旁观着墙壁:“甭叫我,我不是给你叫的。”

  严楚嗤嗤的笑,笑声和鬼孤老人竟有几分相像,他说:“你若能进来这里,天下所有的秘密都将在你眼前大白。”

  灵江皱眉:“里面是什么?”

  严楚道:“一个…..长埋地下的人间。”

  两个时辰后,灵江带着殷成澜等人来到了巨大的冰墙下面。

  连按歌一眼看见脑浆血水流了一地的鬼孤老人尸体,‘啊呀’了一声,躲到了墙壁的另一旁。

  他一靠近墙壁,又更大声的呀了一下,说:“我好像听见了水声。”将耳朵完全贴在冰壁上:“还有风声,人声!”

  冰壁里淡淡嘲讽道:“……这里虽是人间,但没有人。”

  连按歌问:“那你是什么玩意儿?”

  严楚不想搭理他了,觉得看着眼前的场景,和墙外的白痴多说一句都是浪费。

  灵江将殷成澜放到干净的地方,说:“严楚在里面,我们要进去。”

  然而半个时辰后,他们没有寻到任何能进入的方法,这座冰墙严丝合缝立在台阶尽头,连一丝光都透不过来。

  连按歌道:“既然能听见里面的声音,说明这墙也不一定能有多厚,砸开算了。”

  不等别人回到,墙里的严楚道:“砸开这里的话,人间就会大乱了。”

  连按歌道:“你到底在说什么?严小白脸,你怎么进去的?”

  严楚没回答他,而是意味深长的问道:“灵江,你真的想不起来如何进入这里吗?”

  灵江卷翘的睫羽一颤,垂下了眸子,他额头上的纱布隐隐有血氲出来,刺眼的映着他苍白的脸色。

  他蹲在殷成澜面前,静静望着他,眼里像一井古水,幽深漆黑:“我觉得我好像知道怎么进去。”

  殷成澜勾唇,回望他:“我们不进去了。”

  灵江按住他的手,睫羽颤动一下,苦笑道:“我只是有种感觉。”

  殷成澜问:“什么感觉?”

  灵江看着他,缓缓道:“近乡情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