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什么变故？”姚听听问着，然后拿起另一份资料，一张照片掉了出来。

  照片里的学生眼底黯淡无光，似乎前方一片漆黑，求助无门。

  周菲：“照片我随手拍的。”

  “我跟他谈的时候，他只想卖软件换钱，我们自己没有开发能力，所以没要。”

  “不过，他现在这情况，估计会有人想要趁机压价。”周菲略微同情着。

  姚听听恍惚了下，抬头。

  周菲怕她不明白，道：“商人逐利，不会管他母亲的病的，只会往死里压价。”

  姚听听虽然平常对付宁素，跟天真无邪无缘了，但她这年纪不太可能见过世界黑暗面的。

  周菲：“我们买也行，但他肯定无心继续开发，他的团队也很明显的，是以他为主心骨的。”

  她们的钱跟真正的大佬们比起来，就是海洋跟小溪的区别，没办法这么浪费。

  所以这回只能放弃了，周菲

  有点可惜。

  窗边阳光进来，姚听听身子往后靠了靠，长长的睫毛垂下。

  “他妈怎么了吗？”

  “我就听说是要换肾，但稀有血型，大概率是等死。”周菲道。

  姚听听看着照片中的人，声音微轻：“你觉得这人可行吗？”

  周菲：“在校拿国家奖学金的，参加各种大赛都是拿奖的……听听？你想干什么？”

  “我手头有点钱，告诉他，他妈的医疗费我包了。”姚听听指尖划过冰凉的照片，消毒水的气味像是从照片中透了出来，刺鼻还冷冰冰的。

  周菲转头看向她，小姑娘浑身上下都透着丝落寞，知道她想到了谁。

  “姚听听，他母亲大概率救不了，你的钱会打水漂。”

  姚听听：“嗯。”

  总好过本就身处绝望，结果这世界再告诉你绝望之后还有深渊。

  周菲沉默的看着她：“好，我跟他说，然后约个时间带你去见他。”

  “你见完之后，决定要不要给钱。”

  姚听听点了点头，胸口逐渐发闷，像是有无尽的黑暗将她包围，她赶紧深吸了口气，努力去想她妈的话，她妈让她整宁素跟宁小许来着的。

  “周菲，我先回家了。”姚听听起身道。

  周菲：“不吃饭？”

  姚听听摇头：“不吃了，早上吃多了。”

  另一边，一拍卖会里

  陆景坐在包厢里，上头正好上了个金镶玉的项链，吊坠小巧，是只小恐龙。

  陆景想起早上那只小恐龙，头有点疼，随手给拍下了。

  许秘书看向陆景，项链排在前头，不是特别的贵，只是暖场用的，这种送客户的话明显不行……

  她突然反应过来了，太太喜欢。

  一旁，跟着陆景一块进包厢的李原寻有点急的看向秦煊，陆景这模样像是要谈的吗？

  还有空拍这种小东西？

  他们要是不能把合作继续下去，回去就得被林城坑死，他能不能离开林业就看这回了。

  只见秦煊端坐着，沉稳平静，半点不急，李原寻被迫跟着沉稳。

  “秦副总是想单飞吧？”陆景双腿交叠，靠着椅背，剩下的拍品，业务上能用到的助理会拍。

  秦煊猛的抬眸，随即看着台上，冷静道：“陆董事长想做什么？”

  陆景：“这次合作可以给你。”

  台上又上来一玉镯。

  秦煊：“要求。”

  陆景：“替风盛经营家公司。”

  李原寻惊了下。

  秦煊看着台上的玉镯子，出了下神，随即道：“陆董事长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你做事。”

  陆景同样看着镯子，这东西买回去，那一只大概率开开心心给塞进保险柜。

  “秦先生想离开林家，想单飞，想要最短的时间内成功。但你还完林家钱后，身无分文，没有本钱。”

  陆景看了眼助理，助理去拍那个镯子。

  “风盛可以给你提供平台，还没人拖你后腿。”陆景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