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，张灿其实是打算替田苗苗说声抱歉的。

毕竟平白无故给人家徒弟打哭了，的确是有些说不过去。

但焦阳竟然敢跟他要交代，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。

“交代？你想要什么交代？”张灿眯了眯眼，站了起来，凭借着比焦阳高出半个头的身高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
“你……”

焦阳完全没有想到，张灿这样一个小娃娃竟然敢站起来跟他正面刚。

更让他没想到的是，他一个成名已久的内劲高手，竟是从张灿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丝寒意，并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。

这一步，并不简单。

自古以来武者为战而生，为守护而生，对于危险的感知力是要远超过普通人类的。

一个普通人，是绝不可能因为眼神太过犀利而把内劲武者给吓住的。

这也就是说……张灿真的能威胁到他！

可这怎么可能！？

就算张灿真的是天才，并且打从娘胎里便开始修炼，17岁又能强到哪去呢？

一个初入内劲也就了不得了。

作为资深的内劲高手，焦阳再怎么说也不可能被这样一个小娃娃给吓住。

但那种实实在在的危机感，却又是无比真实的存在着的。

一时之间，焦阳沉默了。

内力流转，一摸淡淡的金光从焦阳眼中流过。

焦阳的表情忽然平静了下来，靠内力压抑住心中的愤怒后，焦阳认真地盯着张灿，仔细地感知着。

然后焦阳便是皱紧了眉头。

从张灿的身上，他并没有感受到任何“气”的存在。

会出现这种情况往往只有两种可能。

第一种，张灿根本就连内劲的门槛都没有摸到。

第二种则是……张灿的境界远胜于他！

想要让内劲高手无法感知到“气”的存在，即便是内劲外放级的武者都不可能做到。

那张灿的实力……

半步宗师？

这不可能！

这样的判断刚一出现，就被焦阳否定了。

在身体发育完全结束之前固化气血，难度是成年之后的数倍，百中无一。

如果还能养气凝神，感知到“气”的存在，成就半步内劲，难度又是数倍，千中无一。

如果能气灌丹田，彻底掌控住体内的“气”，成为真正的内劲武者，那就可以算是万中无一的绝世天才了。

至于在成年以前就心神一体，内劲外放的天才……

千百年来还从未出现过！

焦阳可不相信张灿的天赋能恐怖至此。

那么，难道说张灿连内劲的门槛都没摸到？

这更不可能！

区区一个外劲武者，甚至普通学徒，岂能让他焦阳感到危险？

焦阳僵住了。

但张灿可没僵住。

手里捏着宗师体验卡，张灿咧嘴一笑道：

“苗苗她还小，做事没有分寸，恐怕是给不了焦馆主什么交代了。”

“正好，下面有那么多闲置的擂台，不如就由我来给焦馆主一个交代吧！”

“你……”

焦阳又退一步，危机感更甚。

不过，当着这么多内劲高手的面，焦阳不可能在张灿这样的晚辈面前退缩，于是焦阳只能咬了咬牙，打算接下张灿的挑战。

然而……

“张大师，手下留情啊！”

方镇国的声音由远及近，转眼间便是出现在了张灿和焦阳身边。

一代宗师先是对着张灿鞠了一躬，然后才真诚道：“前辈，还请您看在晚辈的面子上，不要和这些小家伙一般见识，万万手下留情！”

众人：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