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干的？”

  “还能有谁？”楚依然苦笑：“当然是佟少澜的母亲。”

  “冷雅琴？”

  “是。”

  “那你有没有事？”他意识到这话有关心的成份，很快改了口，问：“谁救了你？”

  楚依然回答：“左清扬。”

  “他怎么知道你被绑架了？”

  “他给我买的手机里有他的电话号码，我按任何一个键他都能接到消息。”

  大漠孤狼点头：“左清扬是个好人。”

  楚依然抬头看了一眼，扑地笑了。

  “笑什么？”

  “没什么。”楚依然努力忍住，却仍然满脸笑意。

  大漠孤狼看着她，又问：“笑什么？”

  楚依然寻思不回答不行，只得说：“我觉得这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好搞笑。”

  “怎么搞笑了？”

  楚依然说：“你说左清扬是好人……”

  她再也忍不住，大笑起来。

  大漠孤狼明白了：“你认为从一个坏人的嘴里说出某人是好人这话很可笑？”

  楚依然笑得花枝乱颤。

  大漠孤狼没有笑，他低头吃饭，等楚依然不笑了，他才抬头说：“在你心里，我很坏？”

  楚依然摇头：“不。”

  “那你为什么认为我是坏人？”

  “因为……”楚依然想了想，说：“因为你是地下组织头目。”

  “如果佟少澜也是呢？”大漠孤狼看着她：“那你认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？”

  “他……他怎么会是？”

  “他母亲是青鹰会的首领，他迟早会继承他母亲的衣钵做青鹰会的首领。”

  楚依然呆了呆，她明白，冷雅琴只有佟少澜一个儿子，佟少澜接管青鹰会是天经地义的事情。

  大漠孤狼看着她再问：“如果佟少澜做了青鹰会的首领，你认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？”

  “他……他就算做了青鹰会的首领，也是好人。”

  “你为什么这么肯定？”

  “因为他本来就是好人。”

  “你的意思是，我本来就是坏人？”

  “呃，不是……”

  谁生来就是坏人？人之初，性本善，一个人生下来的时候，他的一切都是一张白纸，谁能指着一个婴儿说他是好人还是坏人？

  大漠孤狼不再说话，他已经吃完了，起身走出了饭厅。

  楚依然看着他的背影，回想着他刚才说的那几句话，她的心里也不由想，如果佟少澜做了青鹰会的首领，他会变吗？

  他会变得像大漠孤狼一样残暴吗？会变得像他母亲一样心狠手辣吗？

  她摇摇头，佟少澜本性善良，他就算做了首领，也一定会保持他的本性吧！

  楚依然收拾完厨房上楼，大漠孤狼站在窗边，头也不回地说：“去收拾你的房间。”

  楚依然看了看，楼上有四个房间，大漠孤狼一定占了主卧，她就随便挑了一间做自己的卧室。

  大漠孤狼洗完澡出来，说：“来帮我按摩。”

  “哦。”楚依然不情愿地应了一声。

  他不是佟少澜，楚依然就不想给他按摩，但又不敢不听，只能进去。

  她还没有洗澡，也没换衣服，就这样爬上床为他按摩。

  看着他光滑的脊背，她在心里暗想，幸好她知道佟少澜的腰上有一粒红痣，要不然，她就认不出佟少澜，别人更不会认出他。

  那佟少澜就真的会做一辈子乞丐，直到哪一天被冻死或者饿死在街头！

  她按摩了一会儿，大漠孤狼突然出声：“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佟少澜？”

  楚依然楞了楞，说：“没有，我以前不知道。”

  “什么时候知道的？”

  “我找到佟少澜以后。”

  “那你怎么认出他的？”

  “他……他救我的时候受了伤，我把他送进医院……”

  “他救你？什么时候？”大漠孤狼打断她问：“你发生什么事了？他为什么救你？”

  楚依然讲了她那一次晚上给佟少澜送饭，却被几个人拖上车的情况：“佟少澜跑过来救我，他的腹部被戳了一刀，昏迷了，我就把他送到医院去了，然后……”

  大漠孤狼再次打断她：“绑架你的是什么人？”

  楚依然摇头：“我当时不知道，后来在医院里听说有一伙人专门跟踪单身女人，一遇到机会就把她们拖上车弄走了，我估计就是那伙人吧。”

  大漠孤狼想起他冒充佟少澜做天星总裁的时候，也听说有这样一伙犯罪份子，他们行踪不定，反侦察能力强，导致警方一直没能破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