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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节(2 / 2)


  两人又牵着手回到石桌旁,长宁捡起只做了一半的竹蜻蜓,好奇道,“这个为什么没做完?”

  “我本来习惯了每天都做一只,可是最近你一直病着,想着你几日都没来过,只做了一半,便不想再继续了。”秦深的话也多了些。

  长宁想着她的小匣子里每天都会变多的竹蜻蜓,第一次有了自己动手做一个送给秦深的想法。

  只是秦深既然已经做了蜻蜓,两人礼尚往来也应该有所区分,于是她想了想,歪着头问秦深,“你会做蝴蝶吗,你教我好不好,然后以后你每天送我竹蜻蜓,我送你蝴蝶,如果不见面的话,就把这一天的礼物收好,等到以后见的时候再交给对方,好不好?”

  她虽是询问,但也不觉秦深会拒绝,毕竟这件事情听起来就很美好,可是秦深沉默了一会儿,摇头拒绝了。

  “为什么啊?”长宁不解问,她手里翻看着这只尚未完成的竹蜻蜓,肉眼可见的精致轻巧,她自问自己是做不到这种水平的,于是她试探地问,“嫌我做的不好看?”

  秦深却依然摇头,“不是。”可到底是为什么,他又不说了。

  长宁刚想循循善诱,就听门外突然传来几人哭爹喊娘的求饶声,秦潇则怒不可遏地一人踹了一脚,“噗通”一声膝盖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听的人牙根发软。

  长宁此时心情正好,不大乐意瞧见别人,只想和秦深单独在一起,只多一个秦潇还好,要是还有其他人……

  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,秦潇满头大汗地扯着一根绳子进来,身后串蚂蚱似的跟了一群的人,个个肥肠满肚,步履蹒跚狼狈不堪。

  领头的一人哭求道,“姑奶奶!小祖宗!我的祖奶奶啊!要杀要剐能给个痛快吗,您老都拎着我们绕着护城河走了三圈了!三圈啊!就算是头驴也该停下来喝口水歇歇气了!小人做东,您老去仙乐坊歇歇脚,喝杯茶!让我跪在门口等您都行啊!祖奶奶给孙子留条活路吧!小人实在是走不动了!”

  背后一群人痛哭流涕附和。

  秦潇一脚踹过去,哼道,“这才几步路啊,想当年姑奶奶我十二岁就能举着石狮子绕护城河跑一圈,你们一群废物,爬都爬不动,竟还有脸去欺负乞儿巷的人,谁给你的胆子!”

  长宁听着声音了,连头都没回,不过这丝毫影响不了秦潇的热情,她遥遥地就招呼道,“长宁!你终于来了!身体已经好了吗?不会再有问题了吧?还喝药吗?”

  长宁和秦深都没做声。

  秦潇几步蹦到她面前,一眼就看到桌子上的半成品,吆了一声,“哥,你当年求着让我教你的,还刻苦练了半年,到现在都一天不落生怕手生了,最终还是忘记了?”

  秦潇幸灾乐祸道,“这可不怪我趁火打劫,我要求也不高,你把长宁送你的缓缓归给我,我就重新教你一遍!一定保证你能学会!”

  长宁看秦深一眼,秦深冷着眼看秦潇,黑脸道,“不给。”

  “切,小气!”秦潇嘟囔着抱怨。

  长宁拽拽秦潇的袖子,问,“你哥只会竹蜻蜓,其他的都不会?”

  “只竹蜻蜓就够他为难半年了,”秦潇老实说,“院子里的竹子都被他砍完了才学会的,你还指望他学别的?”

  长宁扭头看秦深,眼里含了笑意,她对秦潇说,“长公主府库里还有一把幽泉剑,比不得缓缓归,但也是珍品,你教我个别的,我把它给你。”

  “成交!”秦潇愉快道,“不过要等我先教训完这群败类,不给他们点教训看看,真以为这京中没有王法了!”

  直到此时长宁才分了一分心神给他们,问道,“他们这是做了什么事,值得你亲自动手?”

  说到这件事情秦潇就来气,她怒道,“这群人渣,喝醉了跑去了乞儿巷,一群人围着一个小姑娘动手动脚,嘴里还不干不净地乱说。”

  “他们说,不过就是个臭娘们,仙乐坊里那人装冷淡,装清高,可是背地里还不是陪人滚到床上去,不过那人至少能领着他们挣大钱,你一个臭乞丐,搁爷这装什么矜持,要不是看你和那人有几分相似,你以为爷能看的上你,来,让爷几个爽爽,伺候好了,爷有的是钱。”

  “听听!”秦潇怒不可遏地指着他们说,“这说的是人话吗!”

  又是仙乐坊!秦深和长宁对视一眼,同时察觉了不同寻常。

  作者有话说:  秦潇:长嫂娶进房,妹妹扔过墙,委屈(╥_╥)

  第41章

  一溜串的蚂蚱串了足有四五只, 个个脑满肥肠, 脸上的肉的挤压在一起, 宛如一张摊平了的拙画, 鼻头肿大,眼睛狭小,厚厚的嘴唇不停地颤动着,是一副酒色掏空了身体的窝囊模样。

  他们瘫坐在地上就像是一堆肉山,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的,裹着一身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衣裳,然而并不合身的衣裳将身上溢出的肥肉勾勒得明明白白, 浑身散发着一种我很有钱,但我也很好骗的气息。

  他们在门口叫嚣得厉害,对着秦潇凄凄切切地哀求,可好似并不如何恐慌,毫无惊惧,相较于在乞儿巷戏弄幼女,他们更在意的是能不能坐下来休息。

  可是进了小院他们就安生了,也许是门口的侍卫震慑了他们, 也许是秦深面无表情地一直盯着他们看, 总是,他们闭上了嘴, 用鼻子呼哧呼哧的喘着气,一双小眼睛透过堆积的肥肉悄悄滴打量着他们。

  秦潇对着这些人毫不客气,狠狠地一拽绳子, 这个本来挨着坐的人立刻叠葫芦似的在地上翻滚起来,她恶声恶气地说,“谁让你们坐下地,我说了吗?!都给我好好地站着!站不住了就算是给我跪下也不准坐!”

  那些人此时两股战战,能够坚持到这一刻已是不易,哪里还能站得住。

  于是一直叫嚣得最厉害的人,毫不犹豫的地扑通一声跪下了,还行了个大礼,嘴里讨好又谄媚地说,“姑奶奶,祖奶奶,您人美心善,体谅小人坐在地上凉,那小人就跪着,跪着您看行不?”

  “祖奶奶,”他一路膝行,黏腻又阿谀道,“祖奶奶平日饮的定是玉露琼浆,才能长成现在这般仙人之姿,小人也不奢望,只求祖奶奶能不能再发发善心,赏小的一口水喝。”

  他人看起来臃肿,动作倒是飞快,说话间就凑到了秦潇身边,秦潇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,听得只觉恶心想吐,她一脚踩着那人伸出想拽她衣角的手,踩在地上,怒道,“把你的脏爪子拿远点!”

  秦潇嫌恶得不行,拿脚踩他都活像是脚底下踩着一团狗屎一样,脚尖一踢,让他顺着爬过来的路又一路滚回去。

  秦潇鞋底在地上蹭了蹭,又扳着膝盖低头仔细看了一遍,然后打了个哆嗦躲到长宁身边,委屈道,“长宁,有人欺负我。”

  长宁拍了拍她的手安抚,问她,“既然他们犯了事,你直接把他们交给刑部的人就行,何苦亲自带回来。”

  秦潇拉着她的手不放,团在手里蹭了蹭,还要让她摸摸自己的头,她郁闷道,“本来我也不想管的,只是他们气焰很是嚣张,竟然直言自己背后有人,还有很多的钱,刑部的人根本不可能关他们。”

  “我一气之下就没把他们送去,不过是几个臭虫而已,我还不想治不了他们了,哼!”秦潇气道,“有钱又如何,还能富可敌国不成,背后有人又怎样,我背后还有你呢,会怕他们!”

  长宁仔细看一遍他们,一身庸俗的富贵,气质猥琐谄媚,能够这样大张旗鼓地宣扬自己的金钱和倚靠,想必是暴富不久,新得了靠山忍不住炫耀。

  可是仙乐坊不过是一个歌坊艺观,就算来往此地的都是富商权贵,也断不会让这班人攀上。

  秦潇哼哼唧唧地凑在长宁身边,抱着她的胳膊晃悠,秦深冷眼看了一会儿,实在忍无可忍地捏着秦潇的袖子把她拎到一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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