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追个锤子第59节(2 / 2)


  车后座的沈秋泽听到后没有说话,司机更是不敢说话,车内是一片死寂。

  半晌后,沈秋泽像是一尊僵硬的雕塑,将牙齿咬得咯吱响,死气沉沉晦涩道:“回去。”

  褚萼就是前车之鉴。

  他不能像褚萼一样,他必要足够地听话,才能在吴楚那里挣来一线生机。

  即便这份听话,是让他像狗一样,一次又一次在殷家私人医院被赶出来,又像如今一样被那个姓殷的故意对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,他也要忍住。

  司机有些战战兢兢,根本就不敢看沈秋泽的脸色。

  他们一大早就在这里等着,足足等了三四个小时,但对方一句轻飘飘的不想见了,就直接把他们给打发了。

  而沈秋泽的脸色却不是恐怖,倒像是焦虑到了悚然,像是随时随地有着一把刀悬在脖子上,他只等着被审判的那一刻。

  半晌后,后座的男人嗓音艰涩到嘶哑道:“跟他们说,我什么时候都有时间。”

  “吴楚什么时候想见就告诉我。”

  司机战战兢兢应了声是。

  ---

  两天后,吴楚在病房内盯着沈秋泽那份资料。

  他已经能够坐起来,靠在病床头了。

  半晌后,看完所有资料脸色苍白的吴楚看上去很平静,只是嗓音嘶哑一字一句道:“把他给我叫过来。”

  *

  第63章

  外头纷纷扬扬落着厚厚的雪,灰蒙蒙的静谧天际透不出一丝光亮。

  穿着黑色大衣的殷缙坐在长廊中的座椅上,长廊中暖黄色的灯光衬得让座椅上的人眉眼冷清,看上去禁欲而冷淡。

  但是走在长廊的沈秋泽很清楚,面前的人当初是如何拿着吴楚的手机,以这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,漫不经心地跟着他说“吴楚没空。”

  这样的人,也不过是披着一张同他一样伪装得好好的皮在吴楚身边罢了。

  来人步伐踏在长廊时发出轻微的动静,坐在座椅上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微微抬眼,神情淡淡地望着来人。

  望到来人后,他眼神微微一冷。

  来人全然不像是当初的沈秋泽。

  他近乎像是把身上那层属于沈家沈秋泽的皮给硬生生扒掉了一般,把柔软黑发放了下来,搭在眉眼上,上身穿着单薄的卫衣,卫衣肩胛出透出瘦削的轮廓,下半身是简单的束脚运动裤和白鞋。

  他模样看上去有几分憔悴,脸色苍白,唇色寡淡,神情却很平静,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长相优越的大学生。

  殷缙心里很清楚,沈秋泽面前这副模样打扮,跟当初沈秋泽接近吴楚的模样打扮没什么两样。

  看上去简单,干净,像是阳光下晃动的一捧水,冷清而透亮。

  而穿着单薄卫衣的沈秋泽像是在外头等了很久,身上似乎还带着外头风雪的冷意,他慢条斯理走到长椅前,盯着长椅上黑色大衣的男人,神情阴冷嗓音发哑道:“我从来都不知道殷家的大少爷会像条狗一样,整日虎视眈眈地守着别人的东西。”

  “圈子中那么多人,就偏偏盯着别人的爱人不放。”

  “当别人的第三者,殷家大少爷不觉得恶心吗?。”

  长椅上的殷缙神情依旧淡淡,只微微抬眼慢慢道:“第三者?”

  说着,殷缙微微勾起唇,慢条斯理道:“你进去问问,他身上哪一件衣服不是我给他买的?”

  “问完了,你再问问,他身上有哪件事是我不知道的?”

  沈秋泽脸色下意识就变得难看起来,眸子中全然是阴鸷盯着面前的殷缙。

  殷缙唇畔微微弯起,眸子中却不带什么笑意看上去冷得渗人,他坐在椅子上淡淡道:“沈先生,做人贵在有有自知之明。”

  沈秋泽只站在原地冷冷地盯着他,半晌后,他垂眸伸出那双被寒风吹得指骨通红的手,搭在面前病房门把手上,冰冷的门把手像是冰得手指毫无知觉。

  沈秋泽走了进去。

  病房内是一片寂静,只有仪器不断运作的动静。

  沈秋泽呼吸有些颤,他盯着病床上身上缠满仪器,脸色苍白的男生,眸子不自知地红了起来。

  他指尖发着抖,嗓音艰涩得说不出一句话,唇无意识颤动着,发红的眸子却贪婪地盯着病床上的男生。

  瘦了。

  瘦了好多。

  沈秋泽眼眶越发红,他颤着唇,嗓音艰涩又不敢说一句话,只敢站在原地,不敢上前一步。

  病床上的吴楚偏头望着窗外灰蒙蒙天际下纷飞的雪粒,听到动静后,他慢慢回头,望着站在病床前的沈秋泽。

  面前的人穿着单薄的卫衣,下半身是简单的运动裤,柔软黑发搭在眉眼上,脸色惨白,望着他红着眼眶,颤着唇,像是很久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,看起来憔悴至极。

  仿佛是伫立风雪中很久,他眼睫上落着点霜雪,眼神却一直哀哀望着他。

  他不再是那个西装革履,看起来漠然不近人情的沈秋泽,而是穿着廉价衣服陪在他身边,会耐心哄着一只猫,直到那只猫愿意给他靠近为止的沈秋泽。

  他把自己身上所有吴楚不愿看到的模样,全部都藏得干干净净,在病床前近乎哀求地望着吴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