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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六章 盛开于凛冬峭壁之花(九)(2 / 2)


没用的,自己是战胜不了眼前的男人的,并且,还连累的老大。波文心中,已经是万念俱灰。

“给我闪开!!!”

这个瞬间,忽然大吼的柏宜斯,最后关头手掌终触碰到了波文的身体。然后,忽然发力的臂膀,将愕然的波文猛地丢到一边。而自己,独自一人毫无防备,用根本没有时间强化的肉体,来迎接着刃必死的攻击。

“老大!不要死啊!!!”

猛地摔倒血水中,波文带着哭腔的呐喊,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来改变格局。在场的所有人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刀刃刺向柏宜斯。

“……冻结吧。”

正在这个瞬间,令所有人惊愕的事情发生了。挡在柏宜斯与刃之间的陡然出现的冰墙,那位不应该出现于此的高位者,忽然出现了。

纯白如同雪一般的长发,白得仿佛接近透明的长衣,那张精雕细琢,完美精致的小脸上,依旧是冰冷到毫无任何感情的流露。用魔法构造出来的盾牌,使得刃的刀锋偏离了预定的轨迹。但是即使是月,也无法完全使刃的攻击尽数抵消,穿透魔法之盾的黑流,贴着月的脸颊擦过,击打在身后的墙壁上。瞬间,猛然响起的轰鸣,整面墙都为止坍塌了。

“!!!”

不起眼的黑色涌流,然而却造成了如此强大的威力,在场的所有人,皆都害怕而大气不敢出一声,说不话来。

死神的镰刀从身边擦过的瞬感,久违的感受到死神与自己如此之近,让柏宜斯心脏骤然狂跳起来。佯装出来的镇定,对出突然出现的神秘少女,柏宜斯对于其身份瞬间展开了许多推测,但是所有得到的结果,皆因眼睛所捕捉到的某物而归为一点。那绣有龙纹,白色袍子,绝对不会认错!柏宜斯心怀着感激,单膝下跪。

“多谢您的出手搭救,白袍大人。”

“……没事。”

平淡到毫无感情的话语,面无表情的月,慢慢的将手轻放在比自己高大许多的男人头上。是一种象征性的鼓励吗?柏宜斯不解。但是这样也不坏。这个时候,刚才被刃弄伤的地方,月白玉一般的脸颊上忽然划开一道细红的伤口,一滴血液,染红了月伸出手臂的那只衣袖。即使拥有了瞬间治愈的能力,但是霎时间,月的眸子中,飞快的闪过一丝的落寞。随即,月用虚无缥缈的声音,将这份失落表达出来:

“……衣服,弄脏了呢。”

月身份的尊贵,在羽这个庞大的组织中人尽皆知。仅次于首领德拉贡的高贵地位,让男人们面露困惑,不知她为何光临于此。不过,更让他们感到惊奇的,是具有如此身份的月。位高权重的四位“袍者”,其中权力最大的莫过于白袍之侍者,令在场各位万万没有想到的是,其隐藏的白袍下竟然是一个女孩子。要知道,即使是羽中地位中上的人们,也很难有机会窥视到“袍者”们的身影,更不提有机会目睹到那罩衣下的真容。因此,在羽下层阶级的传言中,四人之中身材拥有极大反差的娇小“白袍”,其真实身份一定是首领用圈养的超强怪物。所以,当他们看到人类模样的月之后,皆都惊讶的说不话来。

“不是说好,在外面等着的嘛,我的月。”

轻佻的语气,刃那张岿然不动的笑脸,看样子根本没有对刚才自己差点杀掉同伴有任何的反思。收回到衣服之中的匕首,刃转而将那只手掌放在了月的肩头。对身后的男人有着生理上的厌恶,被刃触碰了身体,月不快的皱起眉头。

“……请拿开。”

语气轻弱到可以完全忽略的请求,然而实际上并不能因为声音主人的可爱,而忽视到这句带着警告的话语。忽然从月脚底下升起的白气,以刃为中心周围的空气开始出现带着凉气的冰花。毫无疑问,这是月的魔法。

晶状的六棱型冰花,一块仅有小拇指指甲那般的大小。这样的场景,谈不上威胁,倒不如说别具另一番美景。凝视着围绕自己身体周围,那些白晶的雪花,刃饶有兴趣的朝着自己面前的一片伸去另一只手掌。但是,很快的,他便打消了这个想法。究其原因,那是因为在戳碰之前,他读懂了这雪花环绕所想表达的意思。悻悻然,刃收回了手掌,重新插回到口袋中。

其中的一片,“偶然”掉落到了那个玻璃柜中。然后,令人咋舌的事情发生了,不光是其中用作苗床奄奄一息的女孩子,竟然连同着属于无机物的玻璃,在那一瞬间冻结成了一团冰块。受月意志操纵的雪花,或许是感受了那饱受折磨的少女的请求,作为回应月结束了她苦难不堪的生命。再次展现出来的强大魔力,在除刃以外的所有人,对月的身份确信无疑。随着刃的收手,月用于保护自己的魔法,那漂浮在空中的冰花也消失了。

“吓死我了,真不愧是boss喜欢的小可爱呢,差一点我就挂掉了。”

又是惹人厌恶的恭维,月在心中不满咋舌。倘若刚才真的要展开一番决斗的话,事情的发展绝不会像刃说的那么轻松。月无法猜透刃的心思,搞不懂他所说的话中,哪一句是真话,哪一句又是假话,亦或是,根本不存在所谓的真话。但是对于其本人,月有一点的是可以百分之百确定的,那便是这个男人,远远比看上去要危险许多倍。

在确定身后的刃不在捣乱之后,月终于松下了一口气。代替着刃,月将任务的易换简要的概括说明了一下。不同于刃给人本能上的厌恶,月这边毫无歧视的话语,加之温和的态度,很快便让柏宜斯一行人信服。依靠在门柱上,似是仔细的聆听着月的话语,然而刃的目光全落在月的身上,不断舔食着嘴唇的舌头,以及想要占据己有炽热的视线,刃的意图十分的明显。只不过,对于这只穿着刺甲的兔子,刃这个时候还不打算冒险孤注一掷。

“好啦好啦,月大人总结的十分完美,既然已经得到了命令,那我们也就快点离开这里吧~”

代替着已经完成解说的月,刃拍打着手掌如是说道。服从命令的柏宜斯,带领着部下顺着楼梯走下楼去。在这一行队伍中,月是最后的一个,回首看着屋内的惨状,月的眼眶中似是有什么在微微闪动。

被利刃切成几块的一家四口,如同破烂的人偶般躺在擦得干干净净的木板上。就在几个小时之前,他们还是欢笑着坐在一起,做着睡前的聊天。但是眨眼之间,突然降临的陌生人,在未给睡熟的孩子留下带有提示性的惨叫,便瞬间身首异处;以为是父母睡前轻吻的孩子,怀着高兴的期盼而睁开了眼睛,扭开房门,却没想到迎接她自己的却是这样生不如死的折磨。被切掉了四肢当做虫子苗床而躺在那样冰凉的器皿中,恐惧与痛苦之后,少女不去期待解救,反而更期望的是能快点结束自己被糟践的生命。

从楼梯上一步步走下,凝视着这屋内的惨状,月依旧一言不发,脸上冰凉的表情、五官的摆布也并没有因此而扭动一丝一毫。

逝去的生命,以及用破烂的肢体所摆弄出来的人间地狱,这样的场景,月见得实在是太多太多了。

“你们几个!刚才的爆炸!就是你们搞出来的吧!”

忽然的,打破这份深夜宁静的,是被刚刚爆炸所惊动,闻讯赶来的士兵。没想到这样的一个小小的村庄中,也配置有这样的警力。在感叹之余,面对已经将自己一行包围的士兵们,柏宜斯无奈的吐了口气。毫不知情的士兵们,戒备的目光打量着这群将身体藏匿在黑袍之下的人们。然后因为发现了这之中与他们年龄极不相符的月之后,士兵们之中,忽然炸开锅了。

“小孩子?你们,难道是人贩子么?上!把他们全部拿下!”

一声下令之后,所有的士兵全都朝着这里冲来了过来。面对这样的情况,刃的不为所动让柏宜斯困惑起来,进而将请示的目光转向月,柏宜斯发现她此时正闭着眼睛。不过,尽管没有说话,但是从月表情上得到暗示,柏宜斯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。

“动手吧。”

伴随着柏宜斯的轻吐出来命令,瞬间如黑云涌动起来的黑袍,眨眼之间,一圈数十名之多的士兵全都于同一时刻扑地。瞬间了结性命,不留给人一丁点惨叫与痛苦的时间,这是柏宜斯所信仰的暗杀之道。其麾下训练出来的刺客们,全都以此奉为真理。

黑色,再次悄无声息的融入夜色之中。包围着那所宅子,是不知为何忽然燃起的熊熊烈火,被这冲天的火势所惊动的,不知真相村民们。在火势扑灭之后,为那一家人遭受天灾而感概着神明的不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