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除了最开始，燕小舒会祈求唐晚晚带她去找明坤，被拒绝之后，她便开始沉默，有的时候接连好几天，竟然一句话都不和唐晚晚说，就那么靠坐在那里，目光涣散，状态糟糕至极，让唐晚晚根本不敢放她一个人在房间，生怕一个不注意，她就做出了轻生的举动。

焦阳终于腾出时间来，打理公司，每天下班的时候，会来到燕家在帝都的别墅里，和唐晚晚一起，陪着燕小舒说说话。

看着好端端的一个姑娘，变成如今这幅模样，不管是焦阳还是唐晚晚，心里都好受不到哪里去。

作为朋友，甚至是曾经的“战友”，焦阳和唐晚晚，一样期盼着明坤还活着的消息。

可是，并没有。

他死了，早在半年前，就已经离世。

有的时候，爱情真的是一件让人很迷茫的东西，它可以给人带来欢喜，但却也能够给人带来悲伤。

能够彻底击垮一个人的悲伤。

……

再次见到顾向荣，已经是三个月后的事情了。

去机场接一位重要的客户，不想却在门厅里遇见了顾向荣。

仍旧是一身得体的西服，饶是头发已经白了大半，却仍旧风度不减。

他的身后，王管家和季晨推着行李紧跟而来，三人的脸上写满肃穆。

关于顾家的事情，他也听说了一些。

燕世荣联合多家企业对顾氏集团施加压力，没过多久，顾氏的内部，自己就出现了问题。

也不知是是否知道了燕世荣对顾氏发难背后的原因，顾太太竟然在这个关头，提出要和顾向荣离婚，要求分割顾向荣一般的财产。

原因很简单，顾氏集团一旦破产，顾向荣的财产将会大打折扣，除去对合作方的赔偿，最后可能根本不剩下什么。

然而紧接着，顾向荣的弟弟顾锦荣，也站出来以经营不善作为理由，强迫顾向荣让出顾氏集团懂事长的职位。

种种巨变，让这个曾经撑起了B国商贸界半边天的男人，终于被彻底的击垮。

曾经满面风光的他，此刻脸上写满了疲惫，就连眼角的褶皱，都比之前要深刻了几分。

看见焦阳，顾向荣有那么刹那的怔愣，但很快，也就恢复如常。

他弯起嘴角，眼睛微眯，对着焦阳露出个笑容来。

没有一丝的责怪，更不带半点抱怨，甚至那笑容里，比上一次见面时，还要更加简单纯粹。

好似，今天这个结果，他早就已经料到一般。

或者说，几十年的商海挣扎，让他终于满身疲惫，如今看似顾家一蹶不振，他反倒是落得了几分轻松。

四目相对，无言，只是点头示意，之后，擦肩而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