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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(1 / 2)





  越是无情的人,掌握这项能力就越快,而屏宗对岚晟的感情,显然多到已经快溢出了。

  直尚难以接受地摇了摇头,“这都是我的错,刚才那名学生说得很对,是我欺骗了他们。”

  瑶台竖起食指封住他的嘴,“这不是你的错,就算你当初没有那样说,他们也一样会经历这个阶段。”

  “但是我给了他们希望,”瑶台的话不能减轻直尚一丝一毫的愧疚,“我给他们编织了一个美梦,等跳进去才发现是噩梦。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会是噩梦的话,至少会心理上会有所准备,也不至于摔得粉身碎骨。”

  瑶台也长久地沉默不语,最后给了他一个无声的拥抱。

  瑶台的终端通讯灯亮起,“瑶医生,重症室的学生醒了。”

  拥抱草草地结束,瑶台快步赶往上一层楼,当她二人抵达的时候,提前得到消息的凌霄和他的同学们已经守在监护室外了。凌霄贴在玻璃窗上攥得紧紧的拳头不停地在颤抖,不知道花费了多大的力气在克制自己。

  这样的场景是瑶台早已预料到的,可此时她已无暇顾及他人的感受了。

  医护人员上前汇报岚晟的状况,“他的身体正在以飞快的速度恢复,但是精神状态非常不容乐观,已经有透支能力的倾向,继续这样下去,挣脱限制装置是迟早的事。”

  瑶台心情沉重地走到窗外,房间正中央孤零零的一张椅子,岚晟就被绑在那上面,手和脚都铐了起来。他拼命地挣扎着,看口型像是在尖叫,叫声却被无情地阻拦在墙的另一面,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紧墙上一点,仿佛那里有什么深恶痛绝的东西需要去刺穿。

  凌霄闭紧双眼,额头无力贴上了冰冷的玻璃,不忍去看,身后两名同学也不知不觉红了眼眶,这是成人仪式给他们上的第一课,却已经残酷地超过了他们的接受范围。

  岚晟的力量越来越大,连固定在地面上的椅子都开始抖动,他的腕关节与手铐剧烈地发生摩擦,没过多久就是鲜红一片。

  “给他打一针镇定,”瑶台吩咐下去。

  很快有护工进去,拿着一掌长两指粗的针筒,将满满一针管透明液体自颈后注入到岚晟体内,里面的人这才一点点安静下来,渐渐垂下头一动不动了。

  “你确定要守在这里吗?”瑶台问一旁已经化作一尊雕像的凌霄。

  凌霄仿若没听到,一动不动。

  瑶台暗暗叹了口气,把两名同学叫到了一边。

  “你们班上有谁是凌霄的对手?”

  两个人面面相觑,“大概只有嬴风吧……”

  “把他叫过来,看着他,别让他闹事,也别让他接近里面的人,最好是能把他带走,”瑶台表情少有的疲惫,“这两天完成成人仪式的并不只是他们,需要照顾的对象太多,我们分不出人手来管无关的人。”

  其中一人不确定地说,“可是嬴风大概不会管别人的事。”

  “就说是我说的,”瑶台语气坚定,不容拒绝。

  嬴风到底还是来了,他来的时候凌霄正自虐地站在重症监护室外,里面的人一动不动,外面的人也一动不动,若不是一站一坐,真的仿佛是在照镜子。

  “嬴风,”同学看到他来,很忐忑,“我们劝了他半天,就是不肯走。”

  嬴风二话不说,抓住凌霄的后领就往楼下走,凌霄居然也没有反抗,就这样魂不守舍地被他拖到了一楼。

  “不,”临近大门的时候凌霄才清醒过来,“我不要走。”

  嬴风的脚步停了下来,盯着他。

  “我要留下来,”他一贯自信的眼睛里,第一次充满了失措与迷茫,“他们是我的朋友,我不能把他们扔在这里不管。”

  嬴风停顿了片刻,又拽着他往相反的方向走,直到把他带到走廊上的长凳边。

  “坐着等总行了吧?”

  凌霄没怎么挣扎就被嬴风按了下去,然后他自己也坐到了凌霄的身边,两个人静悄悄地并排坐着,谁都没有说话。

  夜色渐渐降临,周遭也渐渐悄无声息,清醒的沉默变得格外难以忍受。

  “嬴风,”凌霄的声音如同一枚石子落入沉寂的潭水里,被叫到的人微微动了动,示意自己听到了。

  凌霄虽然喊了他的名字,但并没有准备好要说什么,想了想才道,“你不用守在这里的。”

  凌霄这句话说的是那么口是心非,另外两名同学早已经回去了,他从来没有这么需要一个人在身边过。

  嬴风用余光扫了他一眼,他虽然平素对他人关注甚少,但这样的凌霄是他十年来从未见过的。

  他印象中的凌霄,每次见到他都张牙舞爪,无事也要寻事来挑衅自己,从来不曾主动暴露过自己的弱点。但今天的凌霄,处处都流露着与他截然不符的脆弱。

  “我答应了瑶医生,”言下之意,我留下来跟你毫无关系。

  凌霄并不知道瑶医生为何要嬴风留下来,不过听到这个答案后,他委实松了口气。

  气氛再度安静下来,嬴风下意识从怀里摸出桃核,缓慢地摩擦着它粗糙的表面,这俨然已成为一种习惯,每当他这么做的时候,都感到心情平和。

  凌霄因为感受到他的动作,好奇地看了一眼,这一看就无论如何也移不开眼神,“你手里拿的是什么?”

  嬴风没有回答,凌霄却对他手里的东西越发起了兴趣,“能借我看看吗?”

  嬴风犹豫了下,还是递给了他,凌霄接过来的时候,只觉蓝光一闪,但也仅存在了须臾。

  “你看到了吗?”

  “什么?”

  “这里面有光。”

  “我带了它近十年,从来没见过什么光。”